死者葬仪 | Blog | Fanfi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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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远坂家的弓兵变小了。



“……还以为本体是卫宫士郎的话,变小了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呢。”Rider毫无压力地发出了当事人听到绝对会暴走的言论。

“喂。”

“学、学长的小时候吗?”樱的眼中忽然放出了意义不明的光芒。

“……喂。”

“这样子,像是不能战斗也不能使用魔术。难道是喝了金闪闪的奇怪东西?”如果不是在卫宫家的话,恐怕凛已经要拿出一大堆试管来检验了吧。

“……”

“如果是英雄王的魔药,应该会变回小时候的样子吧?”Rider继续推论。

“……呜,好可惜。”樱沮丧地垂下了头。

“不,不可以小觑那个家伙,他大概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拿得出来吧。”Saber一贯严肃地道,“绝对不可以乱吃东西。”

“……Saber,好像除了你之外没人会乱吃东西吧。”

气氛冻结一秒。

“嘛,也可能是Caster的诅咒。”凛毫无压力地打破了寂静,“Archer,你到底怎么惹了人家?”

变成了三头身但仍然紧皱眉头——虽然这表情配上正太的包子脸并没办法传达出主人想要的效果,Archer无奈道:

“我可什么也没干。……顺便,你们讨论我的状况的时候,有意识到当事人就坐在这儿吗?”

士郎干笑了两声,在女孩子们又开始讨论之前慌忙站起了身:

“那么,我去泡点儿茶来吧。”

无视于Archer扎过来的“叛徒”的视线,他匆匆跑进了厨房。



因为变小了,所以不能使用魔术,体力也大幅下降:总而言之,就是变成了字面意义上的小孩子。什么半夜翻墙回到远坂家,灵体化待在屋顶上监视或者帮凛来处理实验问题都很难了。更何况,

“现在时钟塔那边还有一堆工作,完全没办法带小孩啊。”凛一副头疼的表情,“要不然,士郎,我们暂时来互换Servant吧。”

“……唉?!”

还没等他或Archer反驳,Saber已经严肃了神情:“凛,士郎才是我的Master,再怎么说……”

“正好最近有些要尝试的菜式呢。”

“…………菜式?”Saber的眼中不禁放出光来。

“是啊,之前刚入手了一本中华料理的菜谱。东坡肉啊,炸春卷啊……还准备试着做一次佛跳墙。”

“哦哦!那个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的——”Saber立刻睁大了眼睛——更恰切地说,眼中瞬间被“还没吃过的好料理”的火焰充满了。

“Saber想去住一段的话,我这边完全没问题啊。”他开了口,无视于身侧那道快将自己扎穿的视线。

Saber满脸幸福地点了点头。看到她那样,本来还想说什么的Archer也默默闭上了嘴。

于是就演变成了眼下的、卫宫士郎和Archer两个人看家的状况。

凛走的时候特地对他说了声加油。大概是对两人之间的敌对状态感到困扰——或者认为他们应该彼此理解,所以才故意地给他们这样一个相处的机会吧。但他知道并非如此。

并不是不能理解那个男人——正是因为理解他的想法,才更加无法接受。

……反正只是几天。这么对自己说着,只不过烦恼了一下早餐该怎么办之类的琐碎问题,他就睡着了。

结果是,他甚至忘记了家里多出来一个人。

冰箱里规律地减少的食物、洗过的一人份碗筷、客用浴室里未及散去的水气——Archer就只留下了这样的细微痕迹。在这栋大得过分的旧宅里,想躲避另一个人太过容易了。

更何况,他们对这屋子都一样地熟悉。

本来以为凛或樱来拜访的时候Archer就会出现。但事实也并非如此。凛听说之后只是叹口气。

“就算在我家,他也不常出现的哟。”

啊啊。

那样——不是太过寂寞了吗?

但是,对方为什么会那样做——自己本身再清楚也不过了。就算度过的是这样平和到了可歌颂的日常,男人也依然和身边的人拉开了一道界限。

简直就像是在说着“我是这侧的,你们没必要过来一样”。

“……真像啊。”

凛忽然感叹了一句

“和谁?”他问,但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个蠢问题。

“男人们都是傻瓜。”简单地总结了话题,凛很快换了一个话题,“——怎么样,要不要去郊游?”

“哎?”

“最近天气不错。我们去山上吧。”

拍着手,大小姐愉快地下了决定。

“去游山玩水吗?”不知何时晃了进来,Lancer伸手捏起桌上的仙贝,“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大小姐,你家那只弓兵呢?”

“Lancer,门铃不是单纯的摆设啊。”他无奈地说,“Archer最近不在而已。”

“出现了叫他来和老子干一架吧。”Lancer咧开嘴笑着,“最近闲的骨头都要发痒了。”

“那去爬山的时候你就来扛包吧。”凛点了点头。

“……要一起去吗?”他莫名觉得背后升起了些许寒意。

“可是要给Saber带便当的呢。或者士郎你愿意扛也可以。”

想到自家Servant的食量和一旦投喂不当的后果,他就不想提任何反对意见了。

X

但是,永远不要低估幸运E的破坏力。

X

先是忽遇暴雨。淋成落汤鸡下山的路上又遇到了金闪闪,还是久违的成人版,不出意料地和Saber一路打到山底下。好在罪魁祸首Lancer因为过分调戏了樱,被护主心切的Rider石化了,这稍稍平息了无辜受难者的怒气。他回来的时候觉得没遇到山难真是幸运,洗了澡精疲力尽地去睡了——尽管在一瞬间觉得屋子不同寻常地安静,却也没多想什么。

直到第二天早起他爬起来,才发现昨天放进冰箱的食物都还一点没少。往常已经放在沥水架上的碗筷还收在橱柜里,电饭煲也完全没有被使用过的样子。

……恢复了而回去了吗?

不。

他随手撞上冰箱门,返身走回走廊。

客用别栋空荡荡的。除了凛留在那里的大部头魔法书之外就别无他物。仓库里还是一如既往地丢着他魔术练习的废品。道场里面只有几天没有打扫积下来的一层薄灰。他回到主屋,一间间拉开拉门,最后才在角落的房间里找到了蜷缩在被子里的Archer。

他走过去。变成孩子的从者只是嘟囔了声,他伸手试了下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或许从昨天出门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等一下。”

他说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Archer,然后跑回去弄冰袋和淡盐水,将粥熬上之后才匆匆回去。被子上全是汗,他从壁柜里搬了新的被褥,想了想又找了新的睡衣。帮他擦身的时候Archer只是抬了眼睛看他一眼。

那时候他看见Archer身上的伤疤。占据了半个肩膀的,被火所灼烧的痕迹——和他自己的一样。

即使成为了Servant仍然留在这里吗?

把Archer打理好了塞回被子,他回厨房去继续熬粥。把粥端回去的时候Archer醒了过来,额上的冰袋似乎让他振作了些。

“感冒了怎么不说。”他尽量使这句话不那么像责备,但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

“没必要吧。”Archer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撑着坐了起来“而且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把粥递了过去,他索性去收拾一边的被褥,只小声嘀咕了句:“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啊。”

“无所谓。”在进食的间隙里,Archer说着,“反正今天是第四天。”

他的动作一滞。

……果然还是让人生气。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看到这个家伙就觉得拒斥。没办法好好谈话,不赞成对方的行为,也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做法—--

偏偏,他是这个世界上、完全不需言语就可以理解他的人。

偏偏,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责备他的家伙。



标志着终结的夜晚再度降落之前——他们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他端过去的午饭和晚饭,Archer说了多谢,他说了这没什么。

然后,全新的四天又降临了。



中午的时候远坂来访了,穿着黑衬衫的从者少有地跟在后面——不过,也完全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没有对他做的午餐开嘲讽,也没有和Rider斗嘴,只是晃了一圈就不知去哪儿了。以为或许是感到无趣而回去了的时候——却又在那间屋外的廊下看见了他。

初秋的阳光明亮地照着。院中的树叶仍是碧绿的,想必不久也要染成金色了吧——这样想着琐碎的事情,他走到了男人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Archer没有看他。

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夜晚。

他们只是安静地坐着,凝望着院墙上方的天空。

在男人终于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开了口:“——我只想说,这儿也是你的家。”

身后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大概会这么走掉吧?但他还是听到了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声音从头上落下:

“笨蛋。”

于是他笑了。

下午的阳光温暖地照了下来。现在还是初秋——等到再度月圆的时候,就一起来赏月吧。

和家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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