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葬仪 | Blog | Fanfi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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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The Universe


无数的恶意之声,就如同收音机未调谐的噪音一般在耳边鸣响着

懒惰贪婪暴食嫉妒奸淫愤怒骄傲原罪杀人罪伤害罪偷盗罪抢劫罪欺诈勒索罪包庇罪构陷罪亵渎罪战争罪种族歧视宗教残杀流放苦役嘲弄欺凌仇恨报复屠戮残杀分尸食人投毒死于水死于火死于恶疾死于惊怖死于监牢死于路途死于青年死于老年死于儿童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还不停下吗。”

无数的尸体,应和着毫不停息的恶意诅咒从眼前滑过。只要一恍神,大概就要跌入这混沌的大釜中去了。

“这种东西,早已经看得足够了。”

用外套的碎片绑住了被黑泥侵染的右脚,红衣的从者握着双刀,朝向舞台的方向走去。

作为阿赖耶侧的反英雄,对于这种程度的黑泥还能够保持自身的独立。不过,到底能维持多长时间却不一定。

必须在那之前,解决一切。

应和着耳边连绵不绝的诅咒,在心底,也有某个声音明晰了起来。

“……不是”*

停下吧小鬼。

“……不是、什么……!”*

对于那誓言的分量,你根本没有搞明白啊。

“……绝对不是、什么……!”*

本来的理想,早已经七零八落了。

在英灵座上堆积如山的,只有不断积累的杀戮。

一开始所持有的,就只是从别人那里偷取而来的、自满而伪善的理想。

明明知道是赝品的东西,为何不就此放弃?

一度曾见的,持续地朝着无法打倒之敌人挥剑的身影——就如同理想的断片一般,比这世界一切之恶的诅咒还强烈地、印入了守护者的脑髓深处。

那样的伪善拯救不了任何人。*根本上,连要拯救的是什么,都也只是停留在无知的程度上。

反复地用这样的话语告诫着自己。

可是,在最后一刻,为什么没能够将剑插入少年的胸膛呢。

如果是因为不能杀掉早已不具意义的理想的话——就从源头断绝吧。

无视于一边将女儿护在怀里的远坂时臣,Archer只是注视着倒在地上的男孩。

没有任何阻碍者。

正如阿赖耶识所言,这是只有一次的机会。

那么,自己到底还在犹豫着什么呢?

在反复松开又握紧了短剑的从者对面,男孩睁开了眼睛。

短暂地、他望着站在他身前的红衣从者。

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杀意,一无所知的男孩只是无意义地观察着。然后,他对着手持刀剑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得救了。

宛若将这样的话语形之于外的、安心的笑容。

因为一无所有、因为什么都没有剩下、所以憧憬着眼里的那个身姿。*

来自遥远过去的声音,再度响起于守护者的心中。

原来如此。

从最开始,自己想杀掉的就不是理想本身;而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实现理想的自己。

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去拯救他人。

这是他唯一能有的愿望和动力。

无论如何从理性上推断出一切的虚妄、需求着永恒之终结——事实上,英灵Emiya所有的全部,依然只是这样单薄到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期盼。

“啊啊,我真是笨呐。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因为这就是英灵Emiya被形塑而成的样子:

在永恒的时间中、作为拯救者而永恒徒劳的奔走—--

手中的双剑消散了。就在他准备弯下身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来的一刻,空气忽然剧烈地波动起来。

“最后的舞台,也算是勉勉强强地布置起来了。”

随着高傲的宣言,复数的宝具化作了投枪之雨,冲向了舞台前面的英灵和人们。

七片花瓣的盾在一瞬间张开了——就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所张起的细小的雨伞一般。

“——快走!”

盾以惊人的速度磨损着。粗暴地对身后的魔术师丢下了这样的命令,红衣从者咬着牙将最大的魔力输入投影出的宝具之中。

甚至不用从者的提醒,远坂时臣已经连拉带拽地带着两个孩子跑向侧面的安全区域。无意对之前的Master赶尽杀绝,英雄王只是冷淡地注视着盾后的从者。

——虽然是有点意思的东西。但是能够抵挡多久呢?

略带无聊地这样想着,他望向了漂浮着圣杯的舞台。

不知为何,舞台被从某处涌来的浓雾遮掩住了。以从者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金色光芒在雾中闪烁着。

发生了什么吗?

他略略皱眉,迈步向前走去。

“战斗的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

本应消失于世的声音,将英雄王的注意力从圣杯上拉了回来。红衣从者面前那如同纸一样薄的盾,在这一刻如花瓣般纷纷散落。

这情态让英雄王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杂种,你的大话也就到此为止了。”身后“王之财宝”的门扉再度敞开。随着金色的涟漪,数以十计的宝具再度浮现出来。

无论何种Servant,也难以抵御这样的袭击才对。

除了,以自身为剑的英灵之外。

看到对方宝具的瞬间,就制造出同样的投影。

“自己”曾经做到过的事情,没道理不会再一次成功。

面对着倾泻而下的宝具之雨,红衣从者身后的同等数量的投影迎了上去。

剧烈的光芒在会堂中爆裂了开来。

†

在两重仿佛没有尽头的梦境中,爱丽丝菲尔漂浮着。

艾因兹贝伦追逐了千年的梦想之果;以及另一个虽然短得多,但对她而言,仍然过分漫长和真实的梦境。

Es ist Zeit

巨大的混沌仍然在呼喊着降临的时刻,爱丽丝菲尔已经不想拥抱那混沌的恶物了。

哪怕背叛了艾因兹贝伦也好。

哪怕否定了自身的存在也好。

哪怕这一切都是只是圣杯的又一个陷阱也好。

爱丽丝菲尔仍然为没有可能来临的结局而祈祷着。

在她的胸前,徘徊不去的金色的光芒,就如同守护的盔甲一般发出温暖而稳定的光芒。

†

市民会馆的音乐厅中,圣杯战争最后的战斗——仍然在进行着。

从战斗的场面上来看,可以说是无谋的对战。

单纯的、用宝具对轰的行为。

将积累着深厚的历史、魔力和传说的武器、毫不吝惜地作为子弹抛射的战斗。

无论被谁看了,都只能感觉到巨大的浪费。

只有此地的二人并不在意。

拥有了世界上一切财富之王。

将所有的剑戟纳入心中的无名从者。

如果放任他们这样重复下去,这场战斗将会失去尽头吧。

放弃了无意义的消耗战,最古的王将手伸到了宝库中:“无论你凭借的是何种技艺,这无耻的把戏还是在我面前停下吧。能够让本王动用这柄剑,可是你的荣耀啊,杂种!”

出现在英雄王手中的,是从外观上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剑”的奇异造物。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别的从者无法在一瞬间识别出来,Archer却知道得不能再清楚了。

Enuma Elish——象征着神明创世的权柄、重现创世之神迹的长剑。就连Rider的王军也可以在一击之间灼烧殆尽。在等级上,还要超越誓约胜利之剑的宝具。

可是,在此地拿出来的话……!

“你疯了吗?”Archer失声叫了出来,“你想要把圣杯也一并破坏掉吗?!”

露出了将世界握在掌中的笑容,英雄王轻松地道:

“你这样的杂种根本不可能明白。既然是本王之物,那么保存也好,使用也好,灭亡也好——都不过取决于本王之意罢了。”

……这家伙是认真的。

望着对方那理所当然的神态,Archer明白了对方的决意。说到底、对于没有任何愿望要实现的王而言,圣杯战争的一切也不过是游戏而已。比起玩得畅快而言,游戏后的奖品只是微不足道之物罢了——还是说,已经有什么约束,从王的身上脱落了呢?

“杂种,和那堆赝品一起见证王的怒火吧!”

说着,英雄王举起了乖离剑。

大气振动着、应和着乖离剑的咆哮。巨大的魔力盘旋在见证了创世之约的长剑上,只等着主人的最后一个动作—--

要不然就这样让他砍下来算了。

知道自己并没有强力的宝具来处理圣杯降临之“孔”,Archer一瞬间升起了这样的想法。然而,偶然一瞥却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舞台之上,刚才的浓雾已然散去。披散着银色头发的人造人,正安详地躺在舞台正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了。

只要爱丽丝菲尔还在那里,Archer就不能后退或者放弃。

对面的英雄王已经举起了他的长剑:

“Enuma Elish——”

随着真名的咏唱,切断世界的断层在空间中奔驰。剧烈的光芒和暴风的咆啸同时宣告着世界的暴动。

“Trace On——”

再一次地、启动了自我暗示的咒文。

在弓兵心中浮现的,是始终存在、但从未投影过的宝具。

不需要任何工程。

因为,对于Archer而言,那是不可能再熟悉的、从细胞到血脉都记忆着的、犹如半身的宝具。

不错,那就是一切之开始—--

“——Avalon!”

将妖精和人界隔断的碎片、连五大魔法也无法突破的终极之壁;除了骑士王阿尔托莉娅之外、谁也无法到达的理想乡;是卫宫士郎身为菜鸟魔术师却卷入圣杯战争的开始;也是再一次将Archer召唤到原本不可能到达的时空的凭借。

此时,也必将成为,一切之结束。

市民会馆整个会堂的屋顶,被改变了方向的英雄王之一击吹飞了。

代替月光洒落的,是包含着恶意的污泥之团块——充满了神明光辉的英雄王,简直就像饵食那样引人注目。在察觉到之前,黑泥已经攀爬到了英雄王的半身。

“……这是……?!”

来不及再度挥动长剑,从天而降的污泥吞没了黄金之从者。连片刻的时间也不用,来自盖亚侧的从者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时间已经不多了吗。”

恶意的诅咒、更强烈地在红衣从者的耳边响起。

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坚持再长的时间了。无论如何,要把爱丽弄回来才行。

这样想着的从者,看见了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会堂的紧急出口的卫宫切嗣。

甚至不用话语,在看到对方眼神之时,Archer便已经知道了切嗣会做出的选择—--

†

踏着蔓延的黑泥、经受着恶意的诅咒的轰炸,卫宫切嗣撑着被自己的魔术所撕裂的身体,来到了最终的舞台之上。

现在,一切都已经清楚了。

没有所谓的许愿机。

这么长时间的追求都成了徒劳。连曾经到手的幸福也失去了。本来、卫宫切嗣注定的命运,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所爱的人推入绝路。

在一片绝望的混乱中,只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

不能让世上一切之恶降临。

自己的从者,正站在舞台的面前。在他的身后,是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的爱丽丝菲尔的身影。

所有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这一点,卫宫切嗣并不知道。

圣杯战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通向终结的道路只有一条,魔术师杀手已经清晰地看到了。

沐浴着黑色太阳散发的诅咒,卫宫切嗣举起了铭刻着最后的令咒的右手。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下巴上炸裂了。

由于之前已经用魔术切断了疼感的系统,等到理性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飞到了三步之外。

卫宫切嗣抬起头看着仍然维持着挥拳姿势的自家从者。

在刚才还间不容发地战斗着的战场之废墟上,唯一存留的主从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寂静的厅堂中,只能听到逐渐蔓延开来的火焰燃烧之声。

出乎意料地,卫宫切嗣并没有继续下令。

在那微妙的一瞬间,他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决断力。是因为他心中的软弱,还是因为他的Servant宛如灼烧的眼神—--

“每一次你都是这样。”

出乎意料地,Archer平静地开口。

“得到了最优解就立刻执行。是因为一旦犹豫,就再也无法下手了。”

切嗣浑身微微一震。

“说到底,你只是害怕吧。”Archer的语气平静,身体却仿佛在微微颤抖,“为什么就不肯再想一下,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不会有了。其他的办法。”

“你就这么害怕吗?一旦犹豫的话,就谁也无法拯救。”

切嗣望着那包围了舞台的熊熊火焰。

那一情景,宛若在南方的小岛所见的炼狱。

求求你。杀了我——趁现在还来得及——*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想要拯救姐姐一样的女孩。但最终的结果是,岛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能杀掉她,那么岛上的人说不定就能迎来救赎。

这就是卫宫切嗣得到的第一个鲜血的教训。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紧紧地握住了刻印着令咒的右手,切嗣看着自己的从者,“不可能有其他的办法。”

成为正义使者这件事——就是说,有能救的人,和不能救的人。

没错,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下来了。

我所继承的,是你所放弃的部分。

你不再敢于相信的,交由我来实践;你没有力气踏上的道路,就交由我来替你走完。

跨越了本不可能跨越的时间之壁而到达这里的原因——现在、已经很明白了。

证明那个梦想。

就是我现在必须完成的义务。

就是在这无限的时间和空间里,唯一可以回答你的机会。

“你错了。是有办法的。”

切嗣露出了不屑的冷笑:“你希冀奇迹降临吗?”这话语中叠加的讽刺意味,让他也不由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既然已经傻到去相信理想了。那么为什么索性不更傻一些——去相信奇迹呢。”

“连圣杯也无法达成的东西,”切嗣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和Servant争论,“你是说你要证明给我看吗。”

“没错。”Archer坚定地回答着。

“根本不可能相信吧。”切嗣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为何,唯一一次从梦中所窥见的对方的过去,既视感一样缭绕在自己的眼前。在那个时候Archer所立下誓言的人物——只要思考到这个地方,思绪就总像断线一样无法接续起来。

太奇怪了。从一开始就是。

无论理智还是潜意识,总是在微妙地逃避着对方的话语;即使有数千个理由无法相信面前的从者,却从未感到对方会真正背叛自己的希望。

隐藏在这之后的真正理由—--

“根本不可能相信……”轻微地摇着头,就像这样就可以丢开不停涌上心底的异想天开的想法一般,卫宫切嗣望着仍然坚定地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从者,“从一开始,连真名都没有说出来的从者,有什么可以值得我相信的呢?”

“在心里——你已经相信了。”

平静地望向自己的Master,红衣的从者骄傲地微笑着 。

“领取Archer之名、持有宝具名为无限剑制。并不是知名的英雄,也没有达成被世界记录的功绩,只是为了达成小范围的奇迹以拯救有限的生命、以一己之身和世界交换了契约的普通魔术师;被记录下来的真名,是Emiya。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最后、被名为卫宫切嗣的魔术师所收养,继承了对方的梦想一直走到最后——而能够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的英灵。

“卫宫士郎。那就是我真正的名字。”

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卫宫切嗣紧紧握着的右手松开了。

“——你要给我看吗。所谓的‘奇迹’。”

“没错。把爱丽带回来吧,老爸。”

†

在圣杯的内部怀抱着短暂的梦境,爱丽丝菲尔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仿若金砂融化所染成的金发。清澈透明的绿眸沉稳安定。

——在这个时间线上,根本不可能相遇之人,此时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心中生起的,却只有平静欣喜的感动。

“你来了呢,Saber。”

“是的,爱丽丝菲尔。因为你把我的剑鞘带在身边,所以才能这样相见。”

微微吃了一惊,爱丽丝菲尔望着自己胸口的温暖光芒:“切嗣那个家伙,明明就交给他了,结果居然还在这里……”

因为听到了难对付的Master的名字而略微皱起了眉头,Saber很快地收敛了笑容,对着人造人低下了头:“对不起。到了最后,也没有能够保护你。”

“没关系的。”纤细的手臂,环上了总是散发着端正和凛冽气息的骑士王,“是我们的错呢。一直追逐着不可能见到结果的愿望,结果,就只能酿造出来这样的混沌。”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结束的。”Saber轻柔地抱住了自己一度未能保护的女子,“所以,爱丽丝菲尔,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到那一天。”

“……Saber?”

“有人来接你了。”

禁不住地颤抖起来,爱丽丝菲尔将头埋在了少女纤细的肩膀上:“我这样不过是圣杯器具等级的存在,真的能够拒绝‘它’吗?如果拒绝了‘它’,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我不知道那是何种心情。”认真地回应着对方的话语,Saber望着虚幻的天空中的黑色太阳,“我只知道,我认识的‘爱丽丝菲尔’是一个真正的人。如果有人在等待的话,你就应该回到他们身边去,不是吗?”

下一刻,爱丽丝菲尔感到了久违的重力。景象在急遽地变化着——刚才还那么紧密的联系,就像一口气从插销里拔下来那样切断了。

……Saber。

最后一次默念着从未在此世出现的从者之名;爱丽丝菲尔在昏迷和清醒的间隙上,露出了道别的笑容。

耳边,是熟悉又令人怀念的丈夫那低沉的声音:

“——以令咒之名,破坏圣杯,Archer!”

†

用弓箭清除了卫宫切嗣前进道路上的黑泥后,Archer抬头望着天上的孔隙。

投影最强的宝具将联系大圣杯和小圣杯之通路破坏。这是最佳的做法。

但是,投影的宝具强度毕竟不如真实的宝具。即使加上幻想崩坏的力量,要一击将其破坏的话—--

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就只浮现出那柄黄金之剑。

以“想要如此”的念头在星球内部结晶,被精制出来的最强之幻想。

熟知剑戟如他,早应该明白,那肯定是无法以魔术师的度量所解析之物。

时间已经不多。肯定还有别的宝具可供选择—--

——吾友啊。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一瞬间,熟悉的声音,潜藏在Master令咒的号令之下,穿刺着Archer的胸口。

原来——你在这里吗。

剧烈的心跳、伴随着令咒而升起的魔力的暴走,如同战鼓一样穿透了从者的身体。

这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那柄王者之剑,并非他所能解析的东西。

除了这一瞬间。

能做到。

鉴定创造理念、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以着到达灵体化边缘的程度,将所有的魔力都铭刻进去;如同流水一样毫无停顿地、将那黄金之剑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以英灵程度的永恒度量而计算,这样的投影,也只能做成一次吧。

最后看了一眼向自己这边跑来的切嗣,朝向天上的孔隙——Archer一口气地,将最强的幻想爆裂开来。


白色的光芒,短暂地照亮了夜晚的天空。


只有两周的,不为人所知的战争结束了。

没有人赢得最后的胜利。

没有任何愿望得到实现。

积累起来的,只不过是无成果的失败和杀戮。

有存活下来之人,亦有迎接死亡之人。

有被拯救之人,亦有就此走上末路之人。

——到了最后,人们也依然只是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然而——这是最好的终末。

也许在某处,有人会这样地认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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