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偏好就一直延续下去。后来旅居欧洲山城,彼处临湖,十天里倒恨不得有八天是阴的。早晨起来去学校的时候,天空有时候如印象派的画作一般,为或 疏或密的云片所铺满。阴天的时候多了,下雨自然也多,却没有人习惯带伞——除非是下上一两日的大雨。于是也很快入乡随俗,下雨时候也并不担忧,顶多拉上兜帽而已。读语言的大学倒也在寸土寸金湖边划下一大片地盘,校园中有道小河,若赶上大雨,水能涨起许多来。我坐在图书馆窗前,看着大雨如织,湿气渗进屋中,几只湖鸥往来徘徊,心里也就仿佛没有止境地安静下去——虽然并没有因此多看几页书。在那样阴天的时候回去,似乎心里也可以浮起许多语句来。当然阴寒的时候长了人也难过,记得临走那一年冬季迟迟不去,到了五月份还裹着厚围巾,几个朋友之间纷纷抱怨没法过了。偏偏,即使有此教训,还是不可避免地喜欢阴天,仿佛在并不分明的调子下,世界可以缩小到只有桌上的灯和我,而文字反而可以变得无限丰富和辽远。
对于阴天有一种特别的爱好。若从阴天推而广之,便是下雨下雪,总觉得那一瞬间声色都会变得更丰富,自然的气味也更为丰沛一般。曾经在中学时候站在家里阳台上,从头到尾看一场雷雨的来临:一开始是风,将树叶灰绿色的背面都刮得翻过来,无数的云盖满了天空。要等上好一会儿,才有雷远远的来,慢慢滚进,直到雨三两点、疏疏然再至密匝匝地落下来,就离开阳台去做功课了。北京夏日雷雨极暴戾,打在窗上总叫人以为下了冰雹,落在水洼里能砸出硬币大小涟漪。我最喜欢的雨是秋天的雨,最好下一天直到晚上,淋淋漓漓,然后就可以数着“一场秋雨一场寒”,期待夏日的炎热快快过去。再怎么说,北京的大部分时间是干燥的,太阳总是在并不鲜明的天空中浮着,或者是有大风。在这种季候下成长起来,便会反而珍爱稀少的雨雪天气——湿度既高,体感温度也就低些,往往心就更容易定下来。
于是这偏好就一直延续下去。后来旅居欧洲山城,彼处临湖,十天里倒恨不得有八天是阴的。早晨起来去学校的时候,天空有时候如印象派的画作一般,为或 疏或密的云片所铺满。阴天的时候多了,下雨自然也多,却没有人习惯带伞——除非是下上一两日的大雨。于是也很快入乡随俗,下雨时候也并不担忧,顶多拉上兜帽而已。读语言的大学倒也在寸土寸金湖边划下一大片地盘,校园中有道小河,若赶上大雨,水能涨起许多来。我坐在图书馆窗前,看着大雨如织,湿气渗进屋中,几只湖鸥往来徘徊,心里也就仿佛没有止境地安静下去——虽然并没有因此多看几页书。在那样阴天的时候回去,似乎心里也可以浮起许多语句来。当然阴寒的时候长了人也难过,记得临走那一年冬季迟迟不去,到了五月份还裹着厚围巾,几个朋友之间纷纷抱怨没法过了。偏偏,即使有此教训,还是不可避免地喜欢阴天,仿佛在并不分明的调子下,世界可以缩小到只有桌上的灯和我,而文字反而可以变得无限丰富和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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