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enger】【Clint/Phil】
Jacqueline de Romilly是法国历史上尤瑟纳尔后第二位女性的法兰西学术院(Académie française)院士,主要研究领域是希腊古典学,尤其是修昔底德。最近我们课上选读的,是她在1974年写作但直到死后(2012)才出版的一部散文集。作为1913年、经历过占领时期的犹太人,她的一生绝不平顺("Avoir été juive sous l'Occupation, finir seule, presque aveugle, sans enfants et sans famille, est-ce vraiment sensationnel?"),甚至从未想过以教授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恰恰相反,她在学术上取得的成就令人望尘莫及)。而这本《我所相信的》,则主要是针对当时教育的衰落(或因学运?)而写作的,由于其观点和当时所不容并未在第一时间发表。 这本书我读了开头,很想找来看,但可惜存这本书的图书馆要一直关到3月9日。先摘一点儿开头好了: Les Grecs, je crois, m'ont aidée à préserver ces joies. Car ils ont eu, précisément, le courage d'aimer la vie et le bonheur, sans pour autant embellir les choses, sans jamais perdre de vue les cruautés de l'existence; tout au contraire. (...) Ils y ont montré comment les désastres s'abattent sur un homme, qu'il soit innocent ou coupable. Il y ont montré qu'aucun bonheur humain ne dure. 【我认为希腊人帮助我保存了这些幸福。因为他们正好拥有热爱生活和幸福的勇气,同时绝不美化事物,从不在生存的残暴面前转过头去——而是恰恰相反。……他们(在悲剧中)展示了灾难时如何打倒一个人的,无论他无辜还是有罪,他们也告诉我们,所有人类的幸福都不会持久。】 最后一句上课时读完就记在脑子里了。过几天一定要找她的书来读,不过手头那本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的David Golder还没读完(在Kindle上买她的Suite Français买成英语版这种事我会说吗)。还有上下学的时候都在听法语版的1Q84:Regard ça, seulement ça...(并不太对)现在虽然下了决心但到时候真的会看吗。 今天开了电脑稍微查了一下weebly被墙的情况,但看来好像是会一直被墙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舒服的站点……于是稍微想了一下儿做个墙内备份不过……算了。2月份的时候真的想要这个笔名彻底消失,不过因为还有两三篇约好的东西所以没断得彻底,现在也就没那么大决心了,而且,这事儿挺矫情的(自我鄙视)。也许爬墙,也许填坑,也许围观,反正也没必要一定把话说死。慢慢来吧。
冯至的十四行集是抗日时期避居昆明乡下所写。读过一些抗战期间西南联大相关的书,当时教授们的生活清苦得超过想象。到了这时冯至的诗已经不复早年的抒情,而转入哲思层面,是三十年文学中少见的带着中年况味的诗。这组诗一直是我的心头好,虽然读起来不是那种触目惊心的,却是那种平实里蕴着深味的。里面更有名的恐怕还是第二十一首“铜炉在向往深山的矿苗,/瓷壶在向往江边的陶泥,/它们都象风雨中的飞鸟/各自东西。”的生动譬喻,我个人却一直钟情前两首。我是不会读诗的人,但每次读到“我们整个的生命在承受/狂风乍起,彗星的出现”时,就觉得有什么很深很静的东西从心里扩散开来。
然后今天又读到穆旦的这首《冥思》。他的诗我也没有系统读过,但是这首的最后两句却是早已知道。今天和作者生平同时查了一下,才发现这是名副其实的站在坟墓门口的回望。然而可敬的是这里并没有凄风苦雨和自怨自艾,而是将个人的苦痛和广大的生命联系起来:必然到来的衰老,个体生命在宏大造物面前的渺小……冯至的《十四行集》是中年的诗,而穆旦的《冥思》则是彻底的老人的诗。这心情似乎和现在的我们并不很合适,但读着这这首诗总会怅然若失。发散地想开去的话,谁能说自己过的不是一种“普通的生活”呢。想起前几天读着《波斯少年》里描写的印度哲人和亚历山大的对话——你最后死去,也不过化作一小撮尘土罢了。然而文字“会把腐烂的手抛开,/而默默生存在一张破纸上”。读到的我们会共感他人的生活——并把他们融进自己的“普通的生活”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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