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葬仪 | Blog | Fanfi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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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ir. 1

8/16/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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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想起来很小的时候,男孩子们之间曾经流行过一阵打弹子枪,子弹是5mm左右的塑料珠子。最普通的子弹是红色的,但也有其他的颜色;于是女孩子之间流行的就是收集这种弹子。最珍贵的,便是透明的颜色——这种内部免不了有一两个气泡,但是谁要捡到这种弹子总是可以炫耀一会儿。我最喜欢的一颗弹子是透明的紫罗兰色,每次整理战利品的时候都感到异常珍贵。而失望的时候往往是在地上发现了弹子,捡起来之后才发现由于打在什么硬东西上,只剩下半个。

青春期的记忆于我是懵懂而遥远的。相反,幼时的记忆却意外清晰。居住的老小区居民楼中间有一块绿地,掺杂着种了各种绿植,记得的有珍珠梅、木槿、紫薇、金银花、海棠、柳树和榆树。在两丛茂密的珍珠梅中间被往来的行人踩出一条小径,每次穿越那条小路回家的时候都有种意外隐秘的激动。有一天不知何处的人将旧凉席扔在外面,被我和朋友捡来铺在金银花下——那灌木的枝子所围出来的空间对我们是足够地高了——然后在那上面过家家,被路过的阿姨以为是流浪儿。那棵木槿极矮,不知为什么长势不好,总是有蚜虫,偶尔才开一朵黯淡的紫色的花。只有一年,觅蚜虫而来的瓢虫爬满枝头,被附近的孩子用小瓶捉去,此后再没有来过。又有一年,从未有过的马陆横行,开始大家怕得不敢走路,后来胆子大了,敢于一脚踩在上面。再后来也未曾见过了。夏秋之际最喜欢捉蚱蜢:那种通体青色的,头是三角形的跳虫,从一厘米到半只手掌长的都有。不知为何我很擅长捉蚱蜢,自觉水平在一般之上,但这也可能是回忆带来的美化罢了。蛐蛐也有,需要翻石块来找,但危险是也会遇到怕人的潮虫。夏天夜市摊上会有卖蝈蝈的,卖一笼回来,喂黄瓜条给它,可以唱大半个秋天。若往绿地反方向走便是个小公园,公园里有个深不至一米的小池,池中有种小螺丝,也有许多人去捉。虽然总传言有孩子掉下去过,但又好像只不过是传言。园子不大,小山上种了马尾松,放了石凳,偶尔有情侣在上面谈恋爱,更多的时候只是我们的游戏场。现在想来也奇怪,不大的公园里,大人和孩子竟也泾渭分明:游戏的我们从来不会跑到跳交际舞的大人那边,反而是回家之后会听见喇叭里的音乐——然而那是什么歌呢?全不记得了。
​
五月份时候公园里白玫瑰会开:不是那种商店里卖的名为玫瑰实为月季的品种,而是真正香气蓊郁、花瓣完全绽开能见到内里红黄相间的花心的一种。在公园翻修的时候奶奶讨来一棵种在我家后院,将喝过的茶叶培在根下,到我们搬离之前都一直长得很好。后院的另一棵植物来得更奇怪,是小学三年级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实践项目:给你几颗洋槐种子,从牛奶盒似的培养盒里育苗再栽植。朋友们的洋槐苗后来都死了,我的那一棵移到后院,等到大学时再回去看竟发现已长到三层楼高;奶奶过世之后再回去看的时候,已经因为妨碍日照被伐去,此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幼年的住所。现在想起来,那洋槐种子似乎是从加拿大漂洋过海而来——竟似冥冥中有一种奇妙的预示在其中。又或者更久之前,在姥姥家的餐桌上,谁看见我用筷子的别扭姿势,说你拿筷子总拿得那么远,大约是以后要远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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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 32.

9/4/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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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陷入了一种奇妙的轻飘飘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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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无事可做,相反,可做的事情太多了。想要看的书,补的剧,需要写的稿子,都很多。但是写字的力气却像是被封印了起来一样毫无进展,虽然想好的大纲有好几个,但是在Word里面化为实体的速度却慢得要命。面对写作就好像刚刚度过热恋期反而产生了些许厌倦的恋人,暂时没有办法重燃爱火,甚至升起了“不若到此为止”的决绝的心。偏偏又知道心里是眷恋的,撒不开手去,所谓分手的话都是一时气言,早晚还要乖乖投回怀抱里写啊写。这两个相反的认知较起劲来,人反而停留在原处,一步不动地。
这夏日的假期最后的拖延啊。

然而天已经渐渐冷下去了,岑树原本碧绿的树冠从一点开始慢慢被上了金黄的树叶,早起出门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切骨的寒意,温度大约只有不到10度了。Herr, es ist Zeit!在Labor Day的小长假所有人都急着抓住最后的尾巴出门旅行——再不去的话夏天又要过去,冬日紧紧地蹑在后面:要来了,要来了。

散步的时候总能看见黑色的松鼠,伶俐地窜上树枝去。野兔并不很怕人,走得近了,支棱起身子跑到街道对面的草坪上,但是看见许多次也猜不出兔子洞在哪里,显然没办法像爱丽丝一样梦游仙境。鹿仍是没有见过。前日晚上和F先生一起出门看极光,因为躲避地光的缘故开车出去许久,结果只欣赏了星光,还因为路上飘荡的雾气不安起来而急急返回了。反而到家之后看见北面天空升起萤绿的光,便在居民区的小道里一路迎着它走去,看足一刻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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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

8/29/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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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大学尚还懵懂的时候,上过刘先生的一节课:一周两节课的中国古代史。中文系在我校号称四大养老院,据传老师均极和蔼,给分甚松,反而是刘先生这一位历史系外来的老师位列四大名捕,师兄师姐提起来,都说要小心注意认真听讲——当然,还有刘先生那句著名的口头禅:你们中文系的学生都没文化。

大约我是真的亲耳听到了这句著名论断的。然而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要翻一翻手边的旧文件来确定当初那门课叫什么,课程内容究竟讲了什么也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记得的是老三教的桌子:三角铁,硬邦邦的折叠椅,厚重的窗帘里有可能藏着蛾子,饮水机前面总在排队。中文系的先生们,上课时候从来不用PPT,拿一沓手写讲义,边上似乎还泛着些黄,一支粉笔,开讲。刘先生大概也是类似,虽然历史系推行PPT比我们要早得多,然而他来上课,拿一本书,洋洋洒洒两小时。那时候年少,和同学们坐在第一排,听课笔记回去在Word整理出来,大概现在还存在某块移动硬盘里面。

当然重要的从来不是年代事件人物。而是知道怎么站在后来者的角度上,去观看一段历史而不带过多的价值评价,又怎么去读历史,怎么样爱它。到后来觉得刘先生那句名言真的说得很对,其本意也并非真正批评,只是说学文要知史,不知道历史,文学很多是搞不清楚的。事实上是,现在看来很多都成为了常识的东西,在刚刚进入校门的那个时候,我其实是并不知道的——高中读完对于历史的认知就是农民起义和“走资本主义革命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一类东西。所有对于中国历史的深入了解,乃至选修历史系双学位的决心,都是从刘先生的那一节中国古代史开始的。

然而后来就没再去听过刘先生的课了。去听民族史的时候罗先生还特别夸赞了刘先生的研究,听得心里暗暗激动,想果然是很好的老师。但是确实研究的领域和我兴趣相差太远,后来研究生选了民俗相关,不仅没有再听过刘先生的课,连相关著作也没有买过。即使后来离学术道路越行越远,偶尔想起当头棒喝“中文系学生没文化”的刘先生,也不由得升起羞惭之心,赶紧打开手边的书本。

今天看到罗先生一篇悼念文字,提到他去医院看刘先生的时候,刘先生说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既然能够自由地读书,无论生死,都还是幸运的。”看到最终,似乎心里堵上许多话,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的,如卡夫卡所说那般:一切障碍都能把我们摧毁。同时,人若没有对某种不可摧毁的东西的牢不可破的信仰,便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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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 31

8/24/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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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其实也算参了不少合本。Fate比较多,全职这边更多属于朋友凑起来印个本,感觉和常规意义上的合本也不是一回事情。这些本子里面大概很少有完全没给过稿费的,只给了样刊的好像是切嗣夫妇本——后来拿到手发现内页居然是全铜版纸,严重怀疑主催大概亏本了……拖延症作祟的缘故,完全没拖过稿的甚少,从一两天的到在宽容下拖了小半个月的(大概)……现在想起来,比起稿费的问题,更值得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写好,是不是能够让读到那个本子的人看到那一篇的时候想:啊,还可以,或者有点趣味。

其实Fate这边的合本文我个人都蛮喜欢。大概是都是喜欢的角色和CP吧,言切参过好几次,切嗣夫妇,弓凛,士言。本质上,只要有卫宫家就会很满足。不过也遇到过苦手的情况:写完了之后嘤嘤嘤地发誓下次再也不写这个CP,太难写太难写。但是大概是Fate比较适合写短篇吧,写合本文不太算苦差事。

全职这边就不一样了,不太容易写得上手短篇。对我而言日常向的萌点往往是细水流深,不像Fate同人那样往往可以一个点用力突进去,一瞬间的花火、感触截取下来就好;全职这边,性格和冲突都没有那么激烈,短的篇幅对我而言就是铺张不开。但是太长经常又力所未逮,最后就变成和朋友们一起凑凑出合本了——这种总觉得与其叫合志不如叫秀恩爱。CP也喜欢,一起出本的朋友也喜欢。做起来纯为开心。



当然,写个同人,最主要就是文责自负:达到自己心目中印出来不丢脸的标准,对原作的精神没有恶意扭曲,人物形象没有恶意跑偏。最负责任的做法就是自己印自己卖,串胡同卖冰棍儿的小贩一样自负盈亏,好不好交由读者评价就好。当然在那文责自负之上,还要想想文字能写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同人小说不是完整的小说。它必定有一个两个人爱情的主线,一个HE/BE但亦某种意义上注定的结局。这个比起小说的那种多样性还是逊色的。用他人杯酒浇自己块垒,行不行?往高大上的方向OOC,行不行?加进个人的恶趣味,行不行?这些问题多少都是个程度问题,并没有非黑即白的答案。

毕竟,没什么事情比写字更自由了。没什么事情比这更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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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 30.

8/19/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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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不是很相信言语能够传达到,事情能够讲清楚,或者说有限的言语能够传达意义。到底是没有耐心了呢,还是失去信心了呢,还是这只是某种随着年龄增长而来的退行。



执着得久了,像是中二。热血也像是。历来不喜欢超过限度的话,大部分时候克制着不去发表意见,不过大概在某个时刻也说过刻薄话了。之前总是很固执的,觉得还是有什么是对的,是值得一说的。现在也觉得还是沉默下去好一点。



我仍然对善意心存感激。然而我已经不知道那些想要传达的东西还在哪里,或者,自己是否还有想要传达的东西。之前很喜欢一个比喻:每个人都于夜晚独自提灯而行,偶尔望见别人的光,心中升起温暖。现在我也依然这样相信,不免某些时候,又觉得这种想法,也是太过骄傲。



——大概是现下天气太冷,阳光太少,夜晚来得太快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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